胜情难却の地下室

叫我胜爷胜酱胜太太或者胜胜

杯酒人生(狄尉)

 注意*

1,作者只看了神都龙王的电影

2,作者很多年没碰古代戏了

3,全文到处都是BUG!

对于以上三点有任何不满,请点红叉叉。

 

 

杯酒人生

 

初春的天气总还是渗着入骨的寒气,小雪零星的飘了一夜。

武后晨起梳妆完毕,接过贴身侍女递来的刚换好的暖手袖炉,似是想起了什么来。“还在外跪着呢?”不疾不徐的踱步到窗前,向楼下看了一眼。

“回天后,是不是打发他回去?”站在一旁年过半百的徐公公忙上前两步低着头回禀,“昨儿上午领了二十杖后外头就一直下着雪,这又跪了一整夜,尉迟大人再铁打的身子怕也要损着了。”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徐公公自然能明白武后大部分动作的含义。

“哼,你心疼又如何,自己不懂心疼也是无用,爱跪就让他跪着,跪足了十五个时辰我再见他。”隔了会儿,又道,“去把王溥找来。”

徐公公自是明白武后的用意,领了旨意就马上差人着手办去了。

武后又看了会儿跪在雪地里腰杆笔直的人,气恼的甩袖暗骂一句没出息。

  

 

到了午膳的时候,宫女禀报门外的尉迟真金昏倒了,武后也不着急,让把人抬进来就在这儿治,边吃着饭边任由太医宫女太监在房里折腾。本就是学武之人底子也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人也就醒了。挥退了所有的人,武后示意尉迟真金坐到桌边一起用膳。

拖着沉重的身子,心里完全猜不透武后的用意,只能乖乖照做,反正从一开始尉迟真金也是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进的宫。

武后看着这个从十五岁就跟着她一直忠心耿耿的青年,原本黝黑的肤色此时倒是因为高烧显得比平日里白了些,眼里虽没什么神采却是透着一股子倔劲。此时武后心里真真的叹了口气,恐怕这孩子的心意是真的无法挽回了。想到此处,武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并伸手替尉迟真金解下他的官帽,一头暗红的长发披散在肩。

尉迟真金也不说话,只是皱起眉头等着听宣判。

“也不知你这犟脾气究竟像谁,”随手把官帽扔在地上又坐下继续用膳,武后轻轻摇了摇头,“你爹只在娶你娘入门一件事上自作过主张,你娘虽性情如火每每遇着什么大事却总也懂委曲求全。平日里看你这孩子听话又要强,还觉得真是随了父母的性格,可今日却让我不认得了。”

“臣……”武后的这段话让尉迟觉得眼眶发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病着的关系,“臣觉得是随了天后的性情。”

“胡扯,我何时为了……”突然顿了顿,而后瞪了尉迟真金一眼,“也罢,如今说这个已经再无意义。”

武后瞅着对方依然笔挺挺的僵硬坐姿,几缕红发贴着脸颊的轮廓沾着汗水,也还是隐隐心疼的,抬手夹了几样菜到小碟子里递了过去,“前天开始就没吃东西了吧,又冲刑部大牢又是闯殿,挨了板子还在雪里跪了一整夜,这会儿坐的越端正其实越难受吧。”除了皇上,这些年已经鲜有人能听到武后这般温柔的语调了。

尉迟真金没来由的颤抖了下,“臣谢……”却被武后打断了。“不许谢,先吃饭。” 一时间二人再无言语。

 

 

用完午膳,徐公公端上一壶酒一个玲珑夜光杯放在桌边后便又退下了,见此尉迟真金已然明了自己的结局。

他恭敬的起身从桌边退开,忍着膝盖的疼痛再次跪在了地上,“臣……”瞟到地上自己的官帽又忽而改口,“草民自知罪无可恕,还望天后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将此信交与狄仁杰。”说完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武后不言语,接过信径自展开看,看完后右眉略微上挑,“你这其中的道理不早已在刑部大牢劝过他了,他也已经表明立场,又何必多此一举?如今他已害你被人指逆反同谋,你若不是想借此保自己一命?”

尉迟真金摇摇头,“尉迟知道自己愧对天后的教导和信任,如今既有了致命的弱点又将其暴露与天下人知,自是已成弃子不可再用。而狄仁杰,他断案如神明大义且深得民心实为国家栋梁,日后定会明白天后才是我大唐明主,如现在将其诛杀实为可惜,此信若在我……离去后交予他,以我对他的了解,必然会重新思考自己的立场,还望天后开恩。”

武后听罢冷笑出声,“说的好像是为我着想,其实还不是为了狄仁杰?尉迟啊尉迟,他的命在我眼里虽然弃之可惜,却也不是非他不行。你却不同。”语气一转,“你今日只要放弃他,为自己的命自己的将来开口求我,我即使顶着天下人的流言蜚语,也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与你。你可懂么?”

尉迟真金听到这抬起了头与武后四目交接,“所以尉迟不是说么,尉迟是随了天后的性情。”

一瞬间,武后觉得自己内心又回到了当年般的澎湃,眼前这红发碧眼的孩子,她看着他对自己从依赖敬爱渐渐成了如今的畏惧——是了,孩子。

一个孩子长大了,又该如何束缚?如何能让一个已经长大成熟的孩子乖乖受自己的控制?尤其当你夺走了他的心上人……

“罢了,”武后垂下眼,他累了可以选择自由,她却不能,再也没有了自由,“狄仁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是逆谋,已是格外开恩。”

“谢天后隆恩!”

“你,且自去吧。”转过身,武后终还是不忍亲眼见他离去。

尉迟真金最后对着武后三叩首,每一声都坚定而决绝,武后缓缓闭起眼,直到听见玲珑夜光杯最后砸碎在地上的破裂声……

 

 

 

狄仁杰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也知道尉迟真金和沙陀忠必会受他牵连,他已从沙陀的胖师弟送来的消息那得知沙陀的手臂已然被砍,能保住命也是王溥拼上老脸威逼利诱来的。可尉迟真金的消息却迟迟没有送来,狄仁杰知道以尉迟和武后的关系保命自是不在话下,可自从第一天闯进刑部大牢来对自己一番苦劝无果后便就此没有消息。狄仁杰不知这是好是坏,只是右眼不停的跳啊跳,他只觉得更加心里没底。

然又等了三天,邝照来大牢探视,说是探视,狄仁杰从人一进来就发现了不对。

邝照一脸悲愤,看到狄仁杰更是红了眼,进来第一件事便是狠狠揍了狄仁杰一拳,“我家大人全是你害的,全是你害的!你来洛阳做什么,若是没有你,我家大人如何会走到今天这步?如何会把自己性命搭给你!”

这下狄仁杰整个脑袋像是炸了开来,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呢……

邝照揍完狄仁杰告诉他自己也辞官回乡后便走了,临走将一封信塞在噬魂萝卜的狄仁杰手里,“天后说这是大人留给你的。”

 

 

怀英,

天后之于我不仅是恩人,更是大唐的未来,尉迟真金终其一生只效忠于天后,即使有来生也不作第二打算。

你之于我不仅是同僚,现如今整个洛阳乃至大唐都会知道我尉迟真金为了狄仁杰把连坐这个飞来横祸给坐实了,此中情谊早已不用言明。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那日来看你时已和你分析透彻,可还有千言万语如今却再无机会同你说,不过幸好,你我之间本就不用太多的啰嗦,至此我也只有一句话留于你。

贼竖子,万不可再让我为难。三思后再思。

尉迟真金

 

  

 

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也足够改变一个人。

那日,终日在焚字库里面对熊熊大火,焚烧着过期的奏折的狄仁杰迎来一个特殊的探视者。——即将成为第一位女皇帝的武则天亲临驾到。

“这么多年了,狄卿可想好了么?”女皇环顾了室内的环境。

狄仁杰愣了一下,久思后开口,“陛下。”

女皇缓缓点了点头,“想来狄卿是已经想明白了,朕甚感欣慰。毕竟朕多年来一直不来看你也是怕你还固执己见,如此一来,便又要让他为难了。”

狄仁杰苦笑着,“只怪罪臣当年没有他的眼界和高度,受困于世俗偏见,又如何称得上真正的公义,是罪臣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不必再说了,”女皇的声音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和,“自然是你的错,你与他的事本已经不合那些所谓的世俗,故此他才坚信狄卿自是和那些顽固派的老臣不同,向朕力保可以扭转你的立场,然而……狄卿可曾想过,如他这般性情的人,若只是为了报恩大可换别的形式,根本无需如此坚持为朕拼下这片天地?甚至不惜用性命保下你,将你送到朕的阵营?”

狄仁杰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可他确实是笑着的,“这么多年,罪臣如何能再让他失望,公义与天下公义的差别,狄仁杰到底是比不上尉迟真金的。”

“这通天案匪夷所思,朕已经折损多名得力助手,狄卿若是能破此案,也算是对得起他了,狄卿意下如何?”

“臣,遵旨。”

临了,女皇意有所指的看着狄仁杰说道,“他说他的犟是随了朕的性子,如他这般的孩子,朕到底还是舍不得的,实在是可惜了。”

 

 

 

终了的终了,当一切尘埃落定,女皇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梦,这一切是否还如当初一般美好。狄仁杰在经历了沙陀的事后心中悲痛,想起裴东来和上官静儿的死也不经唏嘘。中了虫毒后只得踏入鬼市寻找医治方法,只有治好了自己才能将更多的公义还于天下,不枉费尉迟真金的心意。

穿梭在鬼市的街道上,狄仁杰忽然定下脚步,死命的揉自己的眼睛,街角撑着伞穿着一身黑衣,腰间别着双剑,看似是在盯着猎物,狄仁杰奔跑着向那人冲去,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尉迟!”

那人愤恨又狐疑的瞪了狄仁杰,“你是谁?”

离得近了狄仁杰看见对方的发色并非赤红,而是正常的黑发,狄仁杰愣了下,可那人分明就是尉迟真金,那人的碧眼又如何会认错?他绝不会认错。

“你的头发怎么成了黑色的?这么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尉迟,你可知我以为你死了,我……我好想你。”

似乎是要追的人要跑了,对方甩开狄仁杰,“你这贼竖子,我不认识你,别碍着我做事!”说着身形一闪便追着人一眨眼人已经在街的那头。

贼竖子一出口,狄仁杰哪肯就这样让他离开,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尉迟真金一脚踹开自己在鬼市的宅子大门,一脸怒气,也顾不上后面还跟着个打也打不跑的拖油瓶,一进门就喊着,“邝照,给我倒杯水。”

“大人你这是……”邝照连忙跑出来伺候,却在看到狄仁杰的瞬间僵在了原地,“你,你你你!”看到尉迟真金一脸的迷惑又生生的换了句话,“你是何人!从哪来回哪去,我们大人不欢迎你!”

“说的好!这不知道哪来的贼竖子害的我今天让那个刀疤鬼脸跑了!还死皮赖脸跟着来打也打不走!邝照你给想个法子把他给我快弄走!”

“好的大人!”说着邝照拽着狄仁杰的袖子就往外走,低声道,“别多话,去我家再解释。”

 

 

正如武则天所说,像尉迟真金这样忠心的孩子,她到底是舍不得的。那一杯酒只是让一切重新开始,王溥调配的只是抹去记忆的药剂,失去记忆的尉迟真金依然还是那个尉迟真金,只需定期将头发染黑遮掩那一头特征明显的红发,虽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却也方便在暗地继续为武后出生入死。

一杯酒,武后将教导多年的孩子从爱情中解放,一块免死金牌则保他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可以安然脱身。

他尉迟真金认定跟随一生的女人,自然是一定值得他付出一切的。

而他尉迟真金已经忘记的男人,却也不会是随随便便就会放弃的软脚虾。

贼竖子坚信,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无论是这个繁荣昌盛的大唐,或是天下公义。

当然,还有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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